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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从母亲的骨髓抑制综合征所想到的
哪种结果与死亡的距离更远，
哪种做法与生命的距离更近？
——是带瘤生存，保留下元气；
还是极度绞杀，让身体没有一丝的气力？
很多癌症患者都在为身体里那久治不去的肿瘤纠结：到底是不是应该继续化疗？是不是应该继续做那些没有尽头的消融与介入？做吧，身体已经明显地顶不住了；不做吧，肿瘤还没退去，万一它发展了转移了怎么办？
每当遇到这样的患者，我都会小心提醒：“还是要保留下自己那最后的底气吧，不要把自己治得起不来床。”其实我的言外之意是想提醒：个把肿瘤的存在不见得马上要命，但是过度的治疗可能就伤了身体里的元气，生命就危在旦夕了。所以，患者要仔细掂量！
我只能说到这里，因为更深的道理我也并不清晰，仅是一种见多之后的感觉。但是，最近，因为母亲的病，我一下觉悟到很多。
母亲今年已经92岁了。她年轻时吃苦多，腿脚好，很皮实，八十多岁时还跟我们绕世界旅游，上山爬坡一点不输给年轻人。但是在90岁那年，她得了骨髓抑制综合征——她的造血功能正在丧失，生命要靠输血维持。我上网查了一下，这种病靠输血平均可有81个月的生存期。这就是说，只要有血输，我母亲应该还有六、七年的寿命。庆幸的是，母亲十多年前就跟随妹妹在加拿大生活，享有加国的医疗保险。人家也不含糊，只要需要，新鲜的血液当下供应。
输血的头两回，效果明显。本来有些无力，一输上血，马上就来了精神，好人一个。但是，很快，输血的周期在缩短，从三个月输一回，到两个月输一次，再到一个月一回；从一次输500毫升到一次输750毫升！开始时，输完血的精气神能顶20多天，后来顶两个星期，再后来就一周左右，现在——输了也不见多大起色。她就是睡、睡、睡，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。仅仅一年多，她与原来判若两人。
我疑惑：这是为什么？老太太五脏六腑没一点毛病，她就是缺血，缺红血球，可是输了啊，而且输的量还不少！那为什么就不成了呢？我百思不得其解。
前不久，我读了一本中医学者佟彤写的《不上火的生活》，这使我豁然明了。书里有这样一段论述：
清/唐宗海《血证论》：“夫载气者血也，而运血者气也，人之生也全赖乎气，血脱而气不脱，虽危犹生，一线之气不绝，则血可徐生，复还其故；血未伤，气先脱，虽安必死。”
其大意是：血是气的载体，推动血的是气，人的生命全赖于气。如果失了血可气没失，虽然危险但还可以有生命，如能留有一线不绝之气，血可以慢慢地生出，身体也可以恢复。如果是血没少，但是气已失，虽然看似安然，最终必死。（此译文略作更改）
正是这段话让我明白，母亲是因为年纪大了，她缺少了年轻人那种推动生命运行的元气。尽管医生给她输了血，但是她本身失去了带动血液运行的气力，血就成了一腔不能运载氧气去往各个器官的死血。所以，对于母亲来说，缺的，表面看是血，从深处看，是元阳之气！呜呼，血可以输，气又如何补？
说起“气”，又牵出了中医与西医的不同。西医的强势在于解剖，重视人体的结构，中医则更强调身体各系统间的相互作用，重视的是运行的功能。从人体解剖学看，西医可以将中医讲的人体疾病纷纷对应，但是唯独不能对“气”做出解释。气，确实玄妙，你看不见摸不着，但是，谁又能否认它的存在？（抗癌健身郭林气功系统学习咨询加微信13127933621）
就像有的人，他心脏不好、肺有哮喘、还常胃疼，甚至有的还缺了肾，切了肝，但是他不因少了这些器官而失去生命；而有的人，从器官上看没大问题，哪个也不缺，各项检查指标也正常，但就是脸色青灰，手脚冰凉，经不得风吹，随时，你就感觉他要不成了。我们说，那是没有了生气。
所以，对于生命来说，我们是该更重视身体局部的完整，还是应该更强调整体运行的功能？
我们还是回到癌症的话题吧。
谁都知道，对于患者来说，那些可能的复发、那些尚未消灭的肿瘤、那些还在不断滋生长大的结节，都是他们心里巨大的隐痛，是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。为了从身体里拔掉它，患者不惜付出任何代价——不论是金钱上的还是身体上的。
但是，我们的患者有没有想过，既然我们治病的目的是为了活命，那么，哪种结果与死亡的距离更远，哪种做法与生命的距离更近——是带瘤生存，保留下元气；还是极度绞杀，让身体没有一丝的气力？
当然，我们希望两全其美，我们希望肿瘤没有了，人还气壮如牛。但是，有时真的是天不作美，发现时已是晚期，治疗成了一桩艰难的事情；有时，初始的治疗出了差错，一个一期的小瘤子弄得全身转移。在这个时候，我们的患者能不能在治疗已经无效的时候，敢于停下来，守住自己的元气？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抉择的事情！
然而，在我们的抗癌队伍里，确实有这样一些在生死关头敢于给自己做决定的勇者，就像我在《抗癌第一时间的抉择》一书里提到的淋巴瘤患者魏大姐，就像《健康时报》报道的中粮集团总经济师胰腺癌患者郑弘波先生，就像新浪博客圈里的乳腺癌患者勇敢的海燕，还有激昂雁阵的领队者广品山人，他们都曾是晚期的患者，也都曾见过死亡的招手，但是，他们够聪明，也够勇敢，他们都能在最后的关头停下来，留下了自己可以翻盘的那口气，让自己有时间去恢复体力，去消化肿瘤，去赢得抗癌的最后胜利。
他们的故事成为我鼓励新的患者不要过度治疗的最生动的范例。
我想，西医在给我们治病的时候，更多地关注于微观，帮我们找到病灶，并用现代的技术帮我们革除它消融它；而我们自己，是不是还要长只中医的眼睛，关注宏观，把握住生命的全局？
记住清代医学家唐宗海的话吧：“一线之气不绝，则血可徐生，复还其故。”
患者，你要为自己留下那一线的生机啊！
本文选自《抗癌：防治复发》一书 作者：徐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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