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

苏素 || 生活,就像一个个隐喻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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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慢慢可以空一点起来了。

打算给自己的假期一点小目标。

比如一个暑假学烧15个新菜;

学习制作饮料点心;

写点文字做10篇公号。

觉得有安排有计划的生活特别充实,

记录又实在是我很喜欢的事情。

(如果事情空余的话)

今天是第一篇。

今日学烧的是NO1:电饭煲腊肠焖饭

配料:土豆、蚕豆、洋葱、玉米、腊肠、红萝卜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文、摄 |  苏素

◎【于坚说】

于坚说:“我不喜欢那些美的照片,美不是摄影技术。”我大概知道这句话的指向。但又觉得是否可以说:美是广泛而又同时可至于深刻的词语。我不能喜欢的是仅仅剩下了那些浅薄而恶俗的美的东西,那些甚至不能归入“美”的范畴的东西。而朴素的,摄人心魄的,悲伤的,孤独的,让人涕泪的,涕泪而说不出话的,都是美。凡和人类情感有关的,都是美啊。真切的,毫不做作的,生活里原原本本存在,安安静静存在的那些,就譬如他拍的那两个烙铁。人类活着,便是为了看到这些,感受这些。他说:“风景意味着世界是活生生的,风就是那种令我们感觉到活着的那种看不见的东西。”“摄是一个最轻的动作。”“蹑手蹑脚”,“摄魂”。——是的,我不打扰,不强制你按照我的要求摆放姿势,我轻轻进入你的世界,努力去理解你。但摄影,令我一直内疚的是:我不能足够理解你。我因此摄入不了你的魂。  

◎【与自己的聊天19月“我现在,越来越热爱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,譬如空气,譬如鸟叫,譬如诗意、寂静、梦乡。”——周华诚土布君,我似乎也和华诚先生一样入了一种虚无缥缈的道了,热爱梦乡,热爱寂静,热爱空无一人,热爱一切声音,甚至热爱孤独。我越来越孤独了。这种孤独,又悲伤又安静,又渴望又似灭绝了渴望。说不清。我开始热爱梦乡,可是梦乡难得。在杭州弟妇家两夜,竟然做了好久在家做不出来的梦,梦见深切热爱的人,僻静的巷子和屋子,暗夜里街道上的橘红灯光。梦见自己快速轻松地滑下山坡,划出S线,像滑雪。梦多么美啊,是这人世间不能发生的事。梦,是一面镜子,折射种种。无中生有,有中生无?又是一种说不清了。热爱寂静,便是可以坐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了,可以不和人交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。太长,当然会孤独。但没有超过那个期限之前,我可以和自己的灵魂聊天,耳朵里可以没有其他任何的尘世音。很好。可是,我又怕和灵魂聊天。灵魂里那么多不可告人的情绪。我想大多数人都选择留它在深海底。它躺在那里,慢慢成为千年不动的淤泥。若我们非得钻到海底,乱搅一通,也不过是激起混沌一片,片刻后,它又归于沉淀。这样的重复,对于生命来说,于事无补。所以,比较好的状态还是专注于当下的呼吸,当下的欢喜,当下的充实。当下,是不是就是生活之真理?可是,这些杂乱的小情绪又多么重要,它让我看到一片森林的深处。深处,才有悲伤。悲伤,才最真实。我像坐在一个人的对面,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悲伤。你知道的,某个意义上,孤独,悲伤,才是生命的真相。

◎【与自己的聊天2土布君,那天又看到说——“全世界的生活方式大概只有两种:要么深居简出,要么海角天涯。而且,在流动中工作(一边旅游一边工作)的时代即将到来。” 越来越多人奔向海角天涯的自由,而我目前属于深居简出了。我知道深居简出也会是一种自由,地理范围是小了点,但实际范围也还是可以很大。心可以没有疆域,书也没有疆域,很多办法可以达到远方。我目前也算满足。当然,远方真有远方不可替代的风景,丈量风景的每一个脚步都确有其意义。未来,还是会继续走上这条实际的远方之路。只是,未来又不可期。哪怕对未来有很多期待,也难说会突然发生什么,然后计划全盘打破。到了我们这个年纪,也都知道“无常”也是另一个真理。更近的目前是,需要承担一些责任,同时为自己积蓄更多内容。不能放下学习的习惯,不能老了面目难堪,失去精神的光亮!这是和你约好的,要一直像个年轻人那样学习和生长。这几天,躺着,却老睡不着。有孩子来看我,我和她站走廊聊。长大到活着,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。一辈子,该担负的重;一辈子,该学着卸下的担。都在一条冗长的黑暗甬道中穿行,像电影《地球最后的夜晚》的那段幽暗深蓝的梦境,光亮在那头闪烁。有些也许也没什么,偏偏我们会把它看的那么重。反反复复的情绪,像捡起又放下的石头,一路低头踢着走,磕得脚趾生痛。这几日,桂花开了。黑夜里,桂花会特别香。是因为黑夜里一切都安静下来的原因吗?包括我们的嗅觉? 

◎【听音1】

非常多的时候听的都是没有任何渲染,也没有文字的音乐。像仅微微、微微起伏的湖面,像叮咚叮咚的泉水声兀自滴答着下落,像不大的雨天里从眼前飘过的细雨划过的一条线——它只有调子,简单着重复,又重复。仅此。而已。这样的音乐,不用心听时,因没有文字,不被它捆绑,和它可以并行。但用心时,则会悲从中来,却终于无言。因为这种调子真的像极了我们的生活,那样波澜不惊的样子,是活着的真相。最终我们都要在没有太多的热烈,悲喜的生活中继续往前,仅像水流汩汩流去,流去……这支曲子,听了很长时间,才注意它的名字:《Tears  in  heaven》。翻译过来是:天堂里的眼泪。像一种生活,沉重而不能言语,唯有某一时刻抬头看着夕阳落下,然后连叹气也不要,仅低下头来继续走路的那种生活。 

◎听唐彬之《长安幻世绘》

山光西落,白昼已昏。鼓声起,一二。缓缓,城门开。洞箫清音,穿空而来。长街寂寞,幽人远来。思绪空中流转,往事如烟。。去哪里的路?寻何方的梦?行行,又行行。沧海月明,珠方有泪。古琴呜咽。无端五十弦,弦弦盛年不在。欲取鸣琴弹,沧海无飞翼。秋槐叶落,野旷天低。空,再空。无人应。幻境,白马于长街奔驰而过,如线,又消失。窗口半掩,帘子后,一双明眸暗淡。帘子闭合。月沉。——街。无人。一点孤灯照壁。万籁无声。暗涌。钵声起。鬼怪妖魔,张牙舞爪,风烟四起。旋转,跳跃。眼花,耳热——乱相。相逢不识,阴阳交互,迷魂招不得。谁的夜?谁的梦境?——醉!烟消……云散……帘儿底下,突听人笑语。桃花别处开放,飞舞流光。和融天气,有人相召。那骑白马而去的人,盈盈笑语。帘子打开,翻出明媚。花满枝,均相思。凡俗,皆美好。归去,无风雨,无晴。 

【听音3】

跑步,然后闭眼坐在河边听声音:最响的是拖拉机的声音,突突突突,突突突突……过去得很慢,在对面,隔江的对岸哪里。次之是汽车飞驰而过的声音,像海上波纹,一波过,一波又继,在身后划出曲线图。耳边也有鸟叫,好轻,也微弱,脆脆生生。偶尔一下,又偶尔一下。。睁眼,一切白晃晃,只见突突突突的原来是对面湖上经过之驳船,怪不得那声音老不消失。判断错误。

◎【读后感】

生活之实,似乎常如此。被人看作一面,或者看别人也一面。家常的那一面,易被人忽视不被珍惜,因为它家常。读书者,易被人说成书呆,说成高逸。其实,酱醋油盐不也是读书者紧伴之物?木心自己做衣谁能想到?长篙会烧菜,巫师会偷花,左一撩裙子爬了高梯拍照(巫师语)。你怎知?木心说“做文人,艺术家,要有点草莽气。”得我心。(草莽,都是草字头,有意思。野。同时也朴。)或者是,别把人看得太高蹈,家常些,他欢喜,我们也轻松。

◎【器物】

大宋官窑:有一种高贵的温润感,不可轻易亵渎和触摸,需十分珍视,方接纳靠近。日本器物:有一种生活的生动活泼在里面。它会主动招引,他人毫无抵抗能力。中国仿古瓷器:不及日本器物之活泼,也无大宋官窑之高贵。属于自我世界自己独观。与人,也彼此独立彼此欣赏。 

继续说树

早起跑步,为了去拍樱花树。结果发现昨夜樱花因黑色映衬的原因,更显白之灿烂。但白日里见,就不过如此了。呵,也是一场虚幻之梦。想想昨晚的话题,真有意思。(当然,虚幻,也不是不美)两人谈到平生最为喜爱之物。她还记得我以前说的是野花。我纠正得更清晰了一点:大概在十年前,还是经常旅游的那几年,最喜欢野地里星星点点的小花,遍山遍野。如今呢?——最喜欢树。确切的时间开始是五年前。我们两人都喜树。但发现两人最喜欢的树又截然不同。她说她爱那种枝繁叶茂的大树,有生命力,根扎得深,又可荫庇他人。我爱的却是那种具有遒劲枝干,隽逸之姿的树。想了想,两人不同在于:她看重的是生命力,我看重的是风骨。她对待生命的状态更更厚重,更博爱,而我更趋向理想、超然和个性追求。她往下,我往上。相比,我想应该她的方向更对,但如果两者能平衡合一呢?有意思。原来每人喜爱之物,哪怕是同一种,也还是不一样。这不一样背后,都是活生生的我们自己。 

◎【隐喻】

 “你来。跟我走。”他朝我伸手,说完便转过身,开始往前。前面,是迷蒙的大雾,有路。路直而窄,通往前方。——我总是想起这样的开头:有人对我说“你来。”然后,不发一言的两人在长路上持续而缓慢地前后行走。一想起开头,这样的句子就像轻烟一样一缕缕从脑袋里冒出来,汇聚成清晰画面,又像泥土深处呼哧呼哧朝外长出的赤须,但长到一半它便停在原地——画面永远定格在两人前后随行的持续进行中,不会再有变化和发展。这就像一个隐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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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精者谁

冷月、香在无心处、也丁、苏素、阿静

【让我们一起老去吧,玫瑰开在时光里】

NO175

妖精的江湖∣几个女人的轶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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